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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 五十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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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天剛一亮從善就去找了封崖。

九公主自從被長公主訓斥那一次後就病了,也不知道是什麽病,想來是給委屈病的。

封崖正在廚房給九公主煎藥,從善過去時看到他蹲在那裏拿著蒲扇一下一下的扇著火爐,發髻一絲不茍,眉頭蹙的緊緊,不知為何覺得他……有些可憐。

他當初出宮隱姓埋名不當皇子,大概也是為了自由吧,本應該逍遙自在,在暗部有自己的天地,可被九公主牽絆著受制於聞人尋,受制於溫江雪,一次一次的為她收拾爛攤子。

可能真的如薛雪所說的那樣,他總有一天會死在九公主手裏。

從善走過去,封崖擡頭瞧見她,眉頭松了松,說了一個,“早。”又問:“可吃過早飯了?”

“還沒。”從善道。

“那……與我和丁丁一起?”他問從善,低著頭看火。

“不必了,我並不餓。”從善也不想廢話,直接道:“這個案子我想參與,畢竟我是主要證人,我想從旁審案,可否麻煩封大人與林大人說一聲。”她怕自己去說林律對她有成見,不樂意。

封崖點了點頭,“好,你等我一下。”

他煎好藥給九公主送去,從善就在回廊下等著,聽見九公主在房中發脾氣,無非是一些吃的不好,睡的不好,藥哭天熱,這也不好那也不好,所有人都欺負她的無理取鬧。

封崖沈默的聽著,等著她發夠了火喝藥。

從善靠在柱子上看著陰陰的天色,忽然聽房中九公主不高不低的埋怨道:“封崖,你不是喜歡我,想讓我開心嗎?那你替我教訓一下長公主和她那個豬兒子,打他們一頓,替我出出氣,反正你有個免死金牌,她們也不能殺了你。”

從善皺了皺眉,聽封崖慢慢道:“我不能。”

“為什麽不能?”九公主有些生氣。

他道:“我替你受罰不是因為我覺得你不該罰,是因為我有責任替你承擔,我不願看你在我面前受傷,但我希望你知道,這次是你錯了。”

從善聽到屋子裏摔碗的聲音,九公主委屈的開始罵封崖。

她不願意聽,就走的遠了一點,一扭頭看到丁丁站在隔壁的門外,一臉的怒意。

他想來也不明白封崖為什麽要自找這些氣來受。

想一想封崖在暗部也是被人仰慕的人,可惜了,困在九公主身上。

她過去拉著丁丁進屋隨便說了會兒話。

丁丁對她還有些愧疚,所以難得對她格外的好,將一些吃的喝的全推出來給她。

她也不客氣,不吃白不吃,在丁丁一臉的心疼中吃了個精光。

等到封崖進來時,她已經吃飽了。

丁丁宛如見到救星,跳起來跑過去道:“封大哥你可來了!再不來她都要吃空我了……”看到封崖的臉卻是一驚,“封大哥你的臉怎麽回事?”

從善看過去,只見封崖側臉上被劃了一道細長的口子,一珠珠的滲著血。

封崖側了側頭道:“不小心被瓷器劃到了,沒事。”他拿了塊帕子擦了擦臉,對從善道:“走吧,帶你去見林大人。”扭頭出了屋子。

從善跟過去,聽見丁丁小聲抱怨道:“肯定又是那個缺|德公主幹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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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崖一路上沈默不語,從善也一言不發的跟著他。

他去林律房中與他打了個招呼,又對從善道:“我與林大人一起主審此案,你就做我的副手。”

從善應是,封崖對此案並不感興趣,沒有參與過審理,這次破天荒的一同審理,倒是讓從善有一些驚訝。

林律用過早膳,換了官服就一同去了衙門。

縣太爺早在候著了。

林律坐在正堂,封崖坐在他旁邊,霍少游和從善各站在一旁。

林律下令將雲隱押上堂來審問。

官差便將雲隱帶到堂中,壓著跪下。

等到雲隱跪好,林律剛要審問,從善先道:“這犯人大人已審過幾次,審不出來什麽,屬下認為不如從那女犯人入手,先將她提來審問。”

雲隱猛地擡頭看她。

從善故意看著雲隱道:“那女人吃不住苦頭,將她提來先將這衙門中的刑具一道道用過,若她還不招,那就用我們暗部的刑罰,先將指甲一個一個挑了,再撒上食鹽,不怕她不招。”

“你敢!”雲隱怒氣騰騰就要撲過來。

被官差給按了住。

從善冷聲道:“對待犯人,我們從不手軟。”又沖林律道:“是吧林大人?”

林律實在不喜歡她,但她方才說刑罰時那種語氣像極了……當初的陳從善,讓他吃驚這陳家一個個都是如此?

封崖率先開口道:“我讚同,林大人認為呢?”

從弱的入手也確實是個辦法。

林律便道:“將那女犯人押上堂來。”

從善看了一眼明顯晃了的雲隱,她就不信看著阿鸞受刑他會不心疼,不承擔下罪行。

官差很快將阿鸞壓了過來。

阿鸞有些虛弱,跪在堂下看著這樣多的人有些發慌。

雲隱想出言安慰,卻怕引起懷疑,硬生生忍下了。

林律將驚堂木一拍,嚇的阿鸞顫了顫,往雲隱那邊縮了縮。

“姑娘……”雲隱終是於心不忍的往她那邊靠,被官差按了住。

“你是何姓名?”林律問道。

阿鸞不敢開口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雲隱。

從善便道:“屬下與這女人在宅子裏有過一面之緣,不如讓屬下來審問。”

林律看她一眼道:“不必,我自有我審案規矩。”

從善便不吭氣退到一邊。

林律又喝問一句,讓阿鸞報上姓名。

阿鸞從未見過這樣多的人,被喝的一顫,低著頭哭了。

封崖看了從善一眼,對林律道:“此女子就交給我們暗部來審……”

林律一皺眉,喝令道:“將刑具擡上來。”

官差應是,將那刑具一件一件擡到阿鸞面前,不過是些夾棍,老虎凳一類的,卻是將阿鸞嚇的不清。

林律也只是想嚇嚇她,又問:“我再問你,你是何姓名,與旁邊這人是何關系?你一五一十答來。”

阿鸞只哭個不住,往雲隱那邊躲,卻被官差抓著肩膀一把押在地上,她又怕又驚哭著叫雲隱。

“姑娘別哭,別怕……”雲隱見不得她哭,連刑具都沒上就受不了了,當下便道:“你們不必審了,全是我做的,抓人的是我,殺人的也是我,與她無關。”

從善看他一眼,心道在牢裏他不是講的挺硬嗎?怎麽如今剛剛一嚇唬就全承認了?早該如此,現在她要替阿鸞脫罪,糊弄林律就有點麻煩了。

可林律自然是不會輕易相信,他一拍驚堂木問那雲隱犯罪動機是什麽,為什麽他要抓人放幹血。

雲隱還沒待回答,師爺忽然慌慌張張進來稟報道:“幾位大人,長公主和九王爺駕到,兩位想要從旁觀案……”

林律一驚,從善也是一驚啊,她沒想到長公主會突然冒出來,還是這個時候!好好的在府中養著多好啊,為什麽要來觀案?

一幹人還沒來得及說行不行,長公主已帶著林瑞陽進來。

眾人忙行了禮,長公主擺手道:“各位大人審你們的,我只是陪著瑞陽來作證。”

她走到堂側,看了一眼雲隱和阿鸞,“這就是行兇害人的吸血怪物?”

從善心裏一驚,她擔心長公主會認得阿鸞……她可不想橫生枝節,可是隨後一想連與聞人尋走的那麽近的溫江雪都沒認出阿鸞,長公主也不一定認得。

果然長公主看了一眼阿鸞後,落坐在師爺搬來的椅子上,說了一句,“還請幾位大人明察秋毫,嚴懲歹人。”

沒認出來。

從善松了一口氣,可緊接著就知道壞裏,她沒來得及跟林瑞陽這小胖胖串供啊!

果然就聽林律問雲隱道:“你說全是你一人所為,那這女子你可認識?”

一旁的長公主就插話了,“全是他一人所為?我怎麽聽瑞陽說這歹人抓了他們去,就是為了放血給這個女人喝呢?”

哎,你說說,好好的插什麽手啊。

雲隱急著一通辯白,只說是阿鸞也是他抓來的,殺人的是他,吸血的也是他,阿鸞什麽都不知道,是無辜的。

林律就開始問林瑞陽當初所見。

還沒等林瑞陽開口,從善就搶先一步下堂道:“我與九王爺皆都被抓,關在一起,其實我們也只親眼見到了這雲隱放了我的血,至於他有沒有逼著女子喝,這女子有沒有參與,是不是共犯,我們並未親眼所見。”她看林瑞陽,“九王爺可有親眼見到見到這女人吸血?”

林瑞陽有點懵,她不明白從善這是什麽意思,看著她,試探性的道:“好像……是……沒有見過?”

“確實未曾親眼所見。”從善加以肯定,“犯人雲隱將我們抓去關在廢棄的屋子中,每日來放血,其餘的我們一概沒有見過,倒是這女人曾經想救我們出去,我想可能真如犯人雲隱所言,她也是被抓來的,此事大人還需重新查過才是。”

林律蹙了蹙眉,又問林瑞陽,“還請九王爺將當日之事原原本本的說一次。”

林瑞陽忙看從善,“我……”

從善只恨不能鉆進他腦子裏先給他串個供啊!

偏那長公主又插嘴道:“瑞陽,大人在問你話,你只管如實說就好了,在顧慮什麽?先前你不是同我說,這男人放血是為了給這女人喝嗎?”

林瑞陽又看長公主。

長公主恨鐵不成鋼的道:“沒出息。”對林律道:“我兒子生性膽怯,不如就由我替他說吧。”

林律卻冷硬的道:“此案九王爺才是受害者,當有他自己講述,還請長公主不要再發言誤導九王爺。”

他倒是誰的面子也不給。

他又問林瑞陽,“九王爺可還記得當初發生了什麽?”

林瑞陽看看從善,小心翼翼道:“我……好像不太記得了……”

長公主明顯不滿意了,客客氣氣的對林律道:“林大人容本宮再講一句。”

哎,長公主一向隨和不愛自稱本宮,如今自稱本宮,這話就非說不可了。

從善覺得不太妙。

聽那長公主道:“本宮只想讓犯人都得到應有的懲罰,不要逍遙法外。”她看林瑞陽,“瑞陽今日不知怎麽了講話畏首畏尾的,昨夜他曾與我說,他被那男人抓去的第一天,曾親眼所見那男人要放他的血給那個女人喝,還說什麽不喝就會死。”

從善便道:“微臣打斷一下長公主,九王爺親眼所見犯人雲隱想要放他的血給那女人喝,那女人可有喝?”

長公主蹙了蹙眉。

從善問林瑞陽,“敢問九王爺那女人可有喝你的血?當時她可是拒絕了?”

“是拒絕了,沒有喝……”林瑞陽道。

從善便道:“這只能證明犯人雲隱曾經想要逼迫這女子喝血,被這女子拒絕了,微臣大膽的猜測,犯人雲隱可能只是想逼女子喝血來折磨她,並非是此案的共犯。”

“倒也是可能。”長公主先道:“只是瑞陽還與我講了一點,他說剛被抓見到這女人時她是一頭白發,十分蒼老的樣子,這個男人說讓她喝了血就能變回來?瑞陽再見她,她確實又變回了如今這副年輕的樣子……我想,也許她靠喝人血來維持年輕?”

滿堂驚訝。

從善心裏一沈,知道完了完了,抓住這一點她就很難再狡辯了……而且這阿鸞……還能再撐多久?

林律當即宣了大夫而來,讓大夫給阿鸞診脈。

那大夫也證實阿鸞脈象奇特,有早衰之向。

從善又一番無力的辯駁,想這並不能證明什麽。

那長公主便又出主意說,可以將這女人關起來看看,看她不喝血是不是會變蒼老,若是會,再給她喝血看看她是不是會變回來,這樣不就證實了她確實飲血維持面貌,那雲隱的犯罪動機不也就有了嗎?

林律點頭首肯。

從善知道,如今此案要想再給阿鸞翻案脫罪,幾乎是不可能了,因為阿鸞不知道還能撐幾個時辰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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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律命人將阿鸞捆在牢門口的空地上,親自監視著她。

雲隱被重新押回牢中,任他再怎麽喊已是晚了。

從善找不到理由阻止,只怕越說越亂。

天色陰沈沈的壓著雲,阿鸞被捆在木柱上,哭著哭著越來越虛弱。

林律,霍少游,愛看熱鬧的長公主和林瑞陽就坐在回廊下等著結果。

從善站在封崖身旁心急如焚,她只恨昨夜沒有讓她多喝點血,也可以多撐一陣子。

封崖側頭看她,低聲問道:“你很緊張?”

當然緊張,緊張的要岔氣了。

她卻只能佯裝鎮定,卻見溫江雪晃晃悠悠的過來看熱鬧了。

他瞅了一眼快虛脫的阿鸞,到從善身側笑道:“你的那位朋友,看起來很不妙啊。”

廢話!她當然知道!

他又俯在從善耳側低低道:“放棄吧,長公主的脾氣一向說一不二,她既然插手了就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,幾乎不可能給你機會翻案。”

那怎麽能行!放棄了她之前的罪不是白費了嗎?

她低眉沈思,聽見阿鸞低低呢喃了一句什麽,眾人都沒聽清,但她知道,阿鸞已經意識渙散在要血了。

她說:“血……”

從善一咬牙終是決定孤註一擲,破釜沈舟,置之死地而後生!

她需要一個人幫她,要信任她,又得皇上信任的人,她看了一眼封崖又看溫江雪,講心一橫,拉住溫江雪的腕子道:“義父跟我來一下。”

封崖一楞。

溫江雪只覺得腕子一緊就被從善拉住往廂房去,他沒有掙紮,任由她拉著,看著她小小的後腦勺,發尾在脖子上一甩一甩的像個小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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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善拉他進入自己的廂房,將門一關。

溫江雪挑了挑眉,玩笑道:“怎麽?要賣|身求我伸以援手了嗎?”

可從善小臉煞白,認真的道:“是,還請義父幫幫我。”她一撩袍跪了下來。

溫江雪一楞,沒想到她這麽……放的下身段,後一想當初她為救封崖也是這麽不要臉的跪下求過她,她這個人,臉都不要,還要什麽身段。

是啊!要什麽身段啊,能抱一個大腿是一個啊!

從善一把就抱住了溫江雪的大腿,言辭懇切可憐兮兮道:“義父,這次只有你能救我了!你可千萬不能撒手不管啊!”

溫江雪一臉尷尬,往後退了退,掙紮不開她的手,無奈道:“你起來說說看,我考慮一下要不要幫你這麽逆子。”

從善不起來也不撒手,擡頭對他道:“懇請義父現在立即回京,將聖上請來,越快越好。”

溫江雪挑了挑眉,“你以為聖上是你家親戚?隨便一句話就能請來?我沒那麽大能耐。”

“那若是為救阿鸞呢?”從善豁出去道。

溫江雪眉頭一蹙,低頭看她,“阿鸞?哪個阿鸞?”

“那個為聖上而死,聖上心心念念找了幾年的故人阿鸞。”從善看著他道。

果然溫江雪臉色沈了下來,看了一眼窗外,吃驚的道:“外面那個你要救的女人……是阿鸞??”

“恩……”從善點頭。

溫江雪登時怒道:“陳楚玉!你好大的膽子!你竟然偷偷隱瞞了阿鸞這件事!你知道此事會有多嚴重的後果嗎?你……”簡直要氣死他了,“不要你的狗頭了?!”

從善任他罵著,委屈道:“我並非有心隱瞞,我只是想要將此事解決之後再告訴義父,好讓義父給聖上一個驚喜……找到阿鸞,這可是大功啊!”

溫江雪怒道:“驚喜?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巨大的驚喜。功有多大,出了差池禍就有多大!你怎麽這麽自信你能萬無一失的解決所有麻煩?”

從善擡頭看他,“我知錯了,我這不是向義父坦白了嗎?”

“你這叫坦白?”溫江雪氣的想踢開她,“你這是闖了禍兜不住了,讓我替你來兜!”

外面吵嚷嚷了起來,好像在喊什麽,她頭發在變白。

從善心道不好,忙求溫江雪道:“義父不能再耽擱了!全是我的錯,我不求義父別的,只求義父快些回京將此事稟告聖上,讓他來救阿鸞,若是出了任何差池,由我全部擔著!”

“小王八蛋你擔得起嗎!”溫江雪又氣又無奈,“若是我回京找聖上的途中這阿鸞死了,你要如何向聖上交代?他不卸了你才怪!”

“不會!”從善道:“便是我死也會保住阿鸞,義父只管盡快回京,盡快趕來。”

溫江雪看著她的小臉無語至極,嘆氣道:“我可以想辦法先讓林律將此案拖延。”

“不行!”從善急了,若是拖延了,她還怎麽苦肉計,怎麽讓阿鸞和聞人尋有一種不是她的話,阿鸞就死了我的感覺!可她不能這麽說,她道:“林大人鐵面無私是不會聽您的話的,況且我不喜歡阿鸞的身世被太多人知道……”

溫江雪低頭看著她,有些明白了,“陳楚玉,你好大的野心,你知道獨占這份功勞的危險有多大嗎?”

“我知道。”從善道:“可若是人人都知道她是阿鸞,將她獻還給聖上,我冒這險還有什麽意義?”她就是要讓阿鸞信任依賴,讓聞人尋對她感激,不然她早就將阿鸞的身世講出去了。

不說別人,溫江雪第一個就會護著阿鸞回宮。

溫江雪盯著她終是默認的文道:“我問你,你可確定這就是聖上找的那個阿鸞?”他沒見過之前的阿鸞,所以他也無法確認。

“就是她。”從善肯定道:“是皇後蕭無雙將她救下帶到了這裏。”從善將那來龍去脈大致的告訴溫江雪。

溫江雪越聽越心驚,這小王八蛋竟是那麽早就知道了阿鸞的下落,期間一直在試探他阿鸞的事情?現在瞞不住了才告訴他??

從善看他又要發怒,搶先道:“義父要打要罵以後再收拾我,現在時間來不及了!”

溫江雪將怒氣壓下問道:“可有那阿鸞的什麽信物?”有個信物才好讓聖上相信啊。

從善心虛的道:“沒有……這一別多年,阿鸞又失憶了,早就沒有什麽聖上認識的信物了,只能依靠義父了!”不然她還用找聞人尋最信任的溫江雪?

溫江雪扶著額沈默無語。

從善弱弱的叫了一聲,“義父……”

“行了行了,你千萬別叫我義父了,哪一次你叫我義父有好事過?”溫江雪嘆氣道:“你可越來越有能耐了,我是受不起了。”

“那……相爺可要救我?”從善問道。

溫江雪低頭看著她,無奈至極的道:“我還有的選嗎!”

她一喜道:“多謝相爺!”

溫江雪讓她起身,也不耽誤時間,只匆忙吩咐她千萬要小心,若是真到萬不得已就說出阿鸞的身份,林律雖然不見得信,但也會先請示聖上的。

從善一一應下。

他又不放心,囑咐道:“這來去京都的路程快馬加鞭也要兩天兩夜,若是我兩天兩夜沒有回來,你就不要冒險了,懂嗎?”

“懂。”從善連連點頭。

“你懂個屁。”溫江雪無奈道:“你哪次不為自己的貪心鋌而走險?”皇後那次就是。

他還是不放心的拍了拍手。

也不知道哪裏冒出來一個黑影,瞬間就跪在了溫江雪的身後,“請相爺吩咐。”

溫江雪道:“這是我的影衛張三,留給你。”又吩咐張三道:“保護好她。”

張三應是。

溫江雪匆忙的離開,從善將他送出後門,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隱到了哪裏的影衛,蹙緊了眉。

溫江雪隨身帶著影衛,那……完全可以如幽草說的那樣,他的影衛先抓了她,逼她調虎離山……

卻也暫時來不及想這些,快步去了牢門口,只求阿鸞撐久一點,不要這麽快顯身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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